昨天上晚自习前,办公室里剩我和一个外班学生,我要走时她说她也走,然后又说:“不行,老师您等会儿,我得去问问赵小琳(她班老师名)拿钥匙没有?”我偷笑,她竟敢跟我直呼他们老师名儿!
我刚工作时候和另一个姓吴的老师同教一个班,学生背后唤我们“大吴”、“小吴”以示区别,有时当着我们的面也忘了忌讳(跟别的老师就更无忌讳了,所以我们老师间一“通气”就基本知道了学生背后叫我们什么)。此时此刻我忽然想:要是两个姓王的老师也被这么叫可热闹了——大王、小王,呵呵。
那些年长或年轻却威信高的老师常常被学生私下喊作“老李”、“老张”、“老板(班)”。不过也有例外,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数学老师竟然被唤作“阿哲”,一打听才知道老师每天都神采奕奕,课堂生动活泼。我06届毕业的另一个班学生管他们班主任叫“老大”,因为他们都特服他。我那个班的学生管语文老师(四十多岁,男)叫“二哥”,我问为什么,他们说那么叫显着亲切,我说怎么着也应该叫二叔吧。听几个四十多岁的女班主任老师说她们被称作“班妈”,可她们不大愿意,因为担心过不了几年就被叫为“姥姥”。
年轻的老师则常被直呼其名或按传统不带姓的唤名,当然限于姓名共计三个字的老师。两个字的老师被称为“强哥”、“秀姐”之类。和学生尤其亲近的还会有昵称,例如有个名为“新”的老师就被学生叫作“小新”(虽说取材于蜡笔小新,可我给他们上课时还是不敢说“小心”俩字),还有一个“花”老师被称为“花花”,有点别扭哈。
另外,老师们的外表甚至行头都可能触发学生的灵感。一个学生说初中时有位男老师高高大大的,同学们称他为“大熊(哆啦A梦里的人物)”。一个留了胡子的老师被学生叫作“小胡子”,还有人背后喊“小日本”,老师知道后在班上澄清:“我是地地道道、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有一个老师平常总是西装革履极其绅士,偏偏喜欢一手叉腰一手写板书,于是被称为“茶壶先生”。
所教学科的某个内容也可能成为老师代号的来源。有个英语老师姓王,学生们管他叫“老K(king国王)”。我上高中时先后换了两个化学老师,我们管前面那个退休老师叫“大摩尔”,管后来的年轻老师叫“小摩尔”。办公室里另一个老师说曾经管化学老师叫“魔术师”,因为老师上课做实验有点儿像变魔术。
有些老师因为平常太厉害,待遇稍有不同。学生们不敢反抗便给其取个外号表达愤懑(窃以为,这是各行各业下级对上司发泄不满的共有行为)。我在一次跟学生发火拍桌子后,被学生叫了一阵子“奥特曼”,性别都变了,难道奥特曼就这性情?后来听学生管一个脾气特别大、长得还人高马大的老师叫“威(老师字‘威’)特曼”。一个学生说曾经管一个特胖且极其不苟言笑的政教处老师叫“秤砣”,“有一次老师从楼下走过,有几个男生在楼上齐呼‘秤砣’,他竟然没反应!”我笑:“你们希望老师有什么反应,上楼把你们揪下来暴打一顿?叫就叫吧,就当让你们出出气吗!再说,跟你们计较这些得多长多少白头发啊?”
都说尊师重教,可是现如今师生关系新新化,不好好称“吴老师”不一定是不尊重吴老师,可能还是一种喜欢呢。那么朋友们,你曾经是怎样表达你对老师的喜爱呢?(姁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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