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把自己整成林黛玉
“我也不参加什么社团,反而喜欢掺和一些事,比如组织春游、晚会,喜欢把点子想好,让别人去做。
但我不喜欢做只需要一个人倒腾文学女青年。做人一定要快快乐乐,本来心里就有一些抑郁,再天天憋着悲春伤秋累不累?所以我潜意识里刻意去避开这些东西,不把自己整得跟林黛玉似的,而是显得很阳光。”
在家庭的照顾之下,她的性格没有变得很阴暗和自卑,但是一个残疾的孩子心里面还是会有一些落差,这些落差需要通过身边的人去补平。
她的性格得益于家庭的影响和古典诗词的熏陶。从小她在外公外婆身边长大,不会因为腿不好受到嫌弃,也不会被过分娇纵。
外公是一个旧式文人,时常教她古诗词,手里有什么书,就讲成故事给她听。“五岁开始背唐诗,家里经常有人来串门,总会问我今天又背了什么唐诗,我背给他们听,自己又显摆,父母又长面子,受到夸奖之后就愿意再去背。当有了记忆力之后,就会慢慢理解。古文对我来说很好懂。”她说。
挨过皮带鞋底苍蝇拍
虽然是工薪家庭,但只要安意如爱看的书,父亲都给她买。“我外公跟我父亲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他们的影响大不在于给你多深的学问,他们都是很宽厚的人,尊重别人,对待别人永远是温温和和的,不会乱发脾气。”
不过,她母亲是一个非常有主见而严厉的女人,“她的教育态度很强硬,除了生活上照顾我之外,会要求我很坚强,并且强烈地打击我。”
为了让她学骑小三轮车,母亲拿着一根打毛衣的针跟在后面,一懈怠就拿针扎她。皮带,鞋底,苍蝇拍,举凡能打人而不致命的东西,她都挨过。“她很爱我,但是她说,你将来一定要走到社会上去,社会上的人不见得都能像家里人一样对你,如果一直把你保护住,不让你知道这个残酷的现实,你会很容易受不了打击,很容易就崩溃了。”
从小所有的事情都是父母帮她打理好,为了尽快磨炼自己的生存意志,她提出报考中专,到外地读书。出于现实的需要,她中专读了财经专业的会计,同时自考文秘大专,中专读完的时候,大专的自考文凭也快拿到手了。
大专毕业后,父亲帮她找了一个在私企当文秘的工作,离家有半小时时间,每天父亲要开车去接送她。
学办公自动化结缘网络
“我觉得我爸太辛苦,因为我上班是7点半打卡,我爸自己8点上班,他从来没有说过他辛苦,但我心里觉得非常歉疚。”这使她想到上初中的时候,早上6点父亲就起来送她去上学,夏天还好,冬天父亲总是冻得缩手缩脚的。本以为工作后可以让父母解脱,但没想到现在却让他更辛苦,所以,她只上了一星期的班就辞职了。
2003年,父母让她去学办公自动化,以为有一技傍身,使她更能胜任以后的工作。未曾料到,正是由于这个契机,她开始与网络结缘,后来一名网友将她介绍给广州一位书商,她用自己做原型写下了青春小说《要定你,言承旭》,之后一发不可收拾。随后,她以轻松解读诗词经典成名,去年三个月连续推出三本书《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思无邪》,今年又推出《陌上花开缓缓归》和《惜春纪》。
她的私博叫“沧海蝴蝶”,意含“断翅蝴蝶,也要飞过沧海”。她知足地说:“我觉得我的机遇是好的,如果没有出书,没有自己养活自己的话,我可能太失落了,人生那块陷下去的地方永远补不回来。女娲是补天容易补人心难。”
安意如,以古典诗词研读见长的80后作家,2003年下半年开始用网名如冰恋枫混迹于新浪金庸客栈。2005年出版《看张·爱玲画语》,获得好评。其后开始写作诗词评赏“漫漫古典情”系列,已完成《人生若只如初见》(古典诗词欣赏)、《当时只道是寻常》(纳兰词评)、《思无邪》(诗经赏析),成为最火爆的“网络才女”,同时身陷抄袭风波。近日,继《陌上花开缓缓归》(魏晋南北朝诗文赏析)之后推出小说《惜春纪》,再次惹起争议。
“我觉得我的机遇是好的,如果没有出书,没有自己养活自己的话,我可能太失落了,人生那块陷下去的地方永远补不回来。女娲是补天容易补人心难。”
“我不愿意在老家那个小城里过着安稳但内心很挣扎的生活,但我要的真正的离家出走是自己有了生存能力,可以靠自己生活。”
我的爱情和别人一样
是我最大的成功
喜欢安意如的人自称“鹌鹑”。“鹌鹑”们有这样一种说法:“要嫁就嫁易中天,要娶就娶安意如。”
对此,安意如乐得大笑说:“嫁易中天是对的,娶安意如就不必了。男人大器晚成也好,少年得志也好,总的来讲要重情义,易中天就是这样的人。而我是一个性格很难搞的人,大家想娶的是文字意象里的安意如,而不是真实面对面、有时还抽烟的安意如。包括大家赞美我,我觉得大家赞美的只是心里迷恋的柔美情绪,而不应归纳到我头上来。”
我喜欢聪明的男人
男人笨一点无法忍受
成名之前,安意如认为:“我最难得的是从自己的生理缺陷中走出来,我没有成为一个不同的人,包括我的爱情也和别人一样,和别人没什么不同是我最大的成功。”
因为《惜春纪》,去年底她在北京遇到了现在的男朋友,两人兴趣相投。“一米八六的个子,人很聪明、很阳光,我喜欢聪明的男人。我要求男人一定不能笨,女人笨一点可以称之为可爱,男人笨一点就无法忍受。”
除了写作,她每年要做的事是独自一人去旅行,即使男朋友要陪,她也不让。
母亲曾经对她说:我越不放心你,越要让你出去。我把你养在家里,我的不放心就永远打消不掉。父母不想将她养成一只笼中鸟,也许因为身体的残疾,她自己也对远走高飞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但是小时候她连自己拖个箱子,咣咚关门潇洒而走的能力都没有,她必须拄着拐杖,身上也没有钱。“我不愿意在老家那个小城里过着安稳但内心很挣扎的生活,但我要的真正的离家出走是自己有了生存能力,可以靠自己生活。”
拄着单拐十分钟
爬上“小布达拉宫”
困难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她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瞻前顾后,背一个包就人在旅途。她在云南客居七八月中,从客栈老板到摄影家、支教老师、流浪小孩,都成为她的朋友。她最喜欢藏区,曾在香格里拉平均海拔3300米的地方,拄着单拐十分钟爬上了传说中的“小布达拉宫”。
“在那里住了5个月,没有高原反应,而且和藏民相处融洽,因为他们觉得我这样一个小姑娘特别可爱,我觉得他们的眼睛里有我们没有的天真,互相觉得对方可爱。”
今年她准备去敦煌旅行,明年的行程是西藏,她预感:新的作品将会在下半年的旅途当中碰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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