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省一些地方有这样一群儿童,他们虽然无法与世上最亲的人分享成长中的烦恼与快乐,缺少爸爸妈妈无微不至的关怀,但却在社会的关爱和生活的磨砺中健康成长。
父母不在身边的农家孩子当家早
云南省宣威市龙场镇龙场完小六年级学生徐霞,双眼明亮,与人说话时总爱专注地看着对方。徐霞父母在她上小学一年级时就到昆明打工了,她和两岁的弟弟与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
徐霞每天下午放学后,先做饭再做作业。她说:“八岁时奶奶就教我做饭了,我炒的白菜、玉米很好吃的。”两岁的弟弟淘气、好动,只有在徐霞给他讲故事时才会安静。对此徐霞有些苦恼:“爷爷奶奶不识字,没法给我买课外书,不能给弟弟读更多的故事。”
会泽县新街小学五年级学生陈南的父母在昆明做生意,他跟着爷爷奶奶住在一起。陈南已经能帮爷爷奶奶做很多农活,插秧是他的拿手活。他说:“有时候梦到爸爸妈妈回家了,带我去公园玩,我都会幸福地流口水。”说到这里,活泼爱笑的他微微低下了头。可没过一会儿,他又抬起头,笑嘻嘻地说:“爸爸妈妈过年就可以回来。”
12岁的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梁河县民族寄宿制小学学生尹玉华的父母三年前到外省打工。小玉华在学校寄宿,她觉得自己的生活与其他同学没什么区别,学校就是自己的家。“有同学生病了,老师就像妈妈一样着急,带我们去看病,监督我们按时吃药。”尹玉华微笑着说,“爸爸妈妈不在身边的时候,和老师同学在一起是最幸福的。”
尹玉华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年年都被学校评为优秀少先队员,平时做完功课后她爱和同学一起跳皮筋、下五子棋。她说:“爸爸妈妈经常打电话给我,要我好好读书,我的成绩好,爸爸妈妈就不会担心了。”
“有时会担心父母不要我了”
与同龄人相比,这些父母都外出打工的留守儿童比其他孩子更早地接受了生活的磨砺。对于这些稚嫩的孩子来说,向妈妈撒娇也是一种奢侈。
就读于会泽县新街小学六年级的男孩陈富强在老师和同学的眼里,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学生。以“小男子汉”自诩的陈富强经常不吃早餐,把省下来的钱用来给妈妈打电话。陈富强对记者说:“很长时间见不到妈妈,有时就会想‘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就特别想给妈妈打电话,听到她说话。”
等到打通妈妈的电话了,“小男子汉”虽然很想向妈妈诉说心里的委屈,但懂事的他不想让妈妈为自己操心,而且为了节省电话费,经常只是简短地对妈妈说:“妈妈放心,我很好,您要注意身体。”其实,他心里非常想对妈妈说,“妈妈,我不要你挣多少钱,只要你回家来。”
留守儿童幼小的心灵承受着与亲人分离的煎熬。记者从许多留守儿童那里了解到,他们都非常想念爸爸妈妈,也会担心“爸爸妈妈不要自己了”。
会泽县新街小学校长徐明宇说,留守儿童与同龄人相比,更多的是缺乏父母关爱,内心缺乏安全感,与同龄人比起来留守儿童大多胆小、不自信,做事缺乏主动性。
宣威市龙场镇龙场完小校长朱维汝告诉记者,大多数留守儿童与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爷爷奶奶与孙辈间“隔代亲”现象明显,对孩子娇宠纵容,留守儿童学业缺乏家庭督促,学校里经常不交作业的学生留守儿童占多数。长此以往,孩子对学习失去兴趣,不利于健康成长。
撑起留守儿童健康成长的天空
教育工作者和社会工作者认为,解决留守儿童父母关爱缺位及引发的各种问题,需要留守儿童监护人与学校、社会共同努力。
最近,云南省妇女联合会对全省农村留守儿童家庭状况进行了调查。据了解,学习自觉主动、乐观向上、处事大方的留守儿童大多家庭教育环境较好,不仅监护人注意培养孩子生活自理能力与学习的主动性,长期在外忙于生计的孩子父母也比较注意与孩子的交流。
曾获得“云南省优秀小公民”称号的徐霞说,妈妈每天凌晨一点就去花农地里收购鲜花赶早市,到天亮卖完花才回来睡觉;爸爸在建筑工地砌砖,每天也起早贪黑。“爸爸妈妈太辛苦了,我要好好读书,长大了报效祖国、报答父母。”
为了让留守儿童家长和监护人真正能承担起教育孩子的责任和义务,云南省在6月至9月间集中开展农村留守儿童家长和监护人培训行动,向留守儿童家长或委托监护人宣传普及科学的家庭教育观念、知识和方法。云南省还将针对强化父母的法定监护人责任、完善委托监护制度、确立监护人监督法律制度、建立国家监护制度等开展调查研究,提出立法建议。
同时,云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省小公民道德建设领导小组组长王义明认为,学校教育在农村留守儿童成长中起着重要作用,必须加快实施农村寄宿制学校建设工程,解决农村留守儿童寄宿上学问题,农民工输入地应做好农民工子女接受义务教育工作,并以基层政府为主导构建留守儿童教育监护体系。
自立、坚强与关爱,必将撑起留守儿童健康成长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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