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9月10日“青年话题”中胡永球先生的《承认智力差别才能从根本上减负》一文,我觉得有话要说。胡先生在文中提出“中小学生减负的根本出路一是教育改革,二是给千百万的家长思想减负”,真可谓是一语中的。但是,笔者对其“家长减负的关键是纠正有关人类智商和儿童教育工作的宣传中存在的某些误区”的观点不敢苟同。
毋庸置疑,人的智力是存在差异的,如高低的差异,发展方向的差异,但这种差异是很小的,一个人成才的关键在于其后天的努力。这是无数实践得出的科学结论,也是为人们所普遍接受的一种观点。为了给家长们的思想减负,胡先生提出承认智力差别,从而说服家长不要一味地追求孩子上大学。这种提法虽有一定的进步意义,但笔者却不得不为这种观点强调孩子智力差别且将之作为孩子发展方向的决定性要素而担忧。
前一段时间,当人类基因组密码行将被破解时,中外许多专家纷纷表示坚决反对“基因决定论”,并认为基因没有优劣之分。人不仅仅是一堆基因,而且还有理性和情感,有信念,人的成长及其人格的形成是基因和自然、社会环境长期复杂相互作用的结果。眼下,如果我们过多地在儿童智力差别上做文章,那我们也就会很容易陷入“智力歧视”的泥潭。而“智力歧视”对那些未成年孩子的影响是很大的。“是读书的料,不管不问也能读出来”的孩子便会产生自大自满的情绪,最终还说不定落个“泯然众人矣”的可悲下场;而“不是那块料,打死也读不出来”的孩子,便会产生自卑低落情绪,从而“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
其实,强调儿童的智力差别,不仅会导致“智力歧视”的可怕后果,而且对家长们思想减负也不会起到根本作用,甚至会增加他们的思想负担。如果孩子“不是那块料”怎么办?更何况,儿童智力差别的衡量标准尚不明确。中小学生减负的根本出路在于教育体制的改革及社会对人才观念、劳动观念的转变。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观念实际上是深植于许多人脑子里的“学而优则仕”的传统思想的折射。中小学生减负减不下来现象的出现,其主要原因不是“我们对人,特别是儿童智力的认识和宣传存在误区”,而是我们对人才观念、劳动观念存在误区。如果我们切实树立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人才观念,劳动平等、光荣的劳动观念,那么,我们的教育体制也便会顺理成章地得以根本改革,中小学生也会根本减负,学生家长思想也会减负。
至此,笔者不禁想起一位美国前总统母亲的一件逸事,当儿子当选总统时,有记者采访这位母亲并问:“您为之骄傲吧?”这位母亲平静地回答:“是的,我的确为他高兴,但我要告诉你,我还有个儿子,他在家挖土豆,我同样为他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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