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裔学生辉辉在美国洛杉矶读高中,也许是受家庭环境的熏陶,他自小的志愿便是长大后当个医生,在纽约做脑外科医生的舅舅素来是他心目中奋斗的榜样。
不巧的是,舅母来电告知一件他们被告的诉讼案。起因是一位昏迷不醒的脑外伤女病人家属企图懒账,诬告舅父趁护士不在时图谋不轨。未弄清事实真相之前,医疗学会请舅父修业半年。为此舅父意气消沉,舅母决定不日内到洛杉矶来拜访他们,以便陪丈夫散散心。
母亲为她哥哥愤慨之际,又为辉辉的脑外科志愿担忧起来,她劝他:“辉辉,我看选脑外科很麻烦,碰上脑子受损的病人,被诬告的可能性很大,听说得州威明顿有位脑外科医生,也是被控涉嫌对女病人性骚扰,其后虽还其清白,但缠讼四年多,大伤医生的元气呢!”
辉辉感到母亲说得颇有道理,有了前车之鉴,他决定放弃选择脑外科作为他的志愿。不过其它如泌尿科、精神科等,他担心也会产生类似的弊病,考虑下来还是选择最为安全的小儿科。
舅父母来作客,闲聊之间谈及辉辉的新志愿,舅父连连摇头,说小孩子更难伺候,选择小儿科并不是上策。舅父的情绪很差,难免大发牢骚,他感叹着时运不济、医务工作难为。话题转入艾滋病,不知不觉就谈及到同性恋,从纽约帝国大厦顶端曾经发出过代表同性恋的紫光,到发放信用卡的同性恋组织,母亲突然受了启发:将来同性恋家庭一多,试管婴儿需求量一定会大增,于是在长辈的鼓励下,辉辉改选“生物医学”。
暑假期间,父母亲同时休假,把家里的小狗托给隔壁邻居,带着辉辉上芝加哥去拜访当律师的大伯父。
伯父陪他们遨游芝加哥的中国城、艺术馆,走马看花似的游览让辉辉眼花缭乱;刚到西尔斯大厦俯瞰市容、又到湖上泛舟远眺。伯父事务繁忙,抽不出更多的时间陪他们闲逛。自从第一对夫妇打赢了试管婴儿的监护权官司后,类似的案子源源不断找上门来,伯父预估将来这类案子会更多。
回家的路上,父亲又对他选择的“生物医学”提出了异议。
回家后不久,邻居送回他们的小白狗,热情的小狗见到主人又舔又亲高兴万分。邻居是位独身的银行职员,家里养着一群猫和狗,这天她异常沮丧,原因是她的爱猫患病,送兽医诊所医后不治,叙述过程屡次哽咽不止。
父亲正在看报,赶快转移话题,谈及报上新闻:一女教师色诱学生、通奸杀夫。她不愿离婚只出此下策,主要是因为担心分手后丈夫会私自带走爱犬,为此,她遭受到法律严酷的制裁。
对比女教师对狗的深情厚意,刚失去爱猫的银行女职员自叹弗如,她不禁失声痛哭起来,悲痛之情如丧考妣,令一旁的父亲惊讶万分。
邻居回去后,父亲规劝妻子离她远些:“此人精神有些毛病,怎会对宠物这么有感情。”母亲笑着一言不发,翻出近期美国报纸给父亲看,父亲大惊小怪地朗读起来:“‘两万美金悬赏失踪猫咪’、‘变卖家产收养流浪狗群’,哼,简直是发疯。‘宠物疑难杂症治疗中心为大蜘蛛医治断腿’,噢,还有‘宠物疗养院’、‘爱犬俱乐部’呢!”
突然父亲哈哈大笑起来:“‘一只顽犬对女主人动了感情,时时纠缠不停,主人带牠去看宠物心理医生,花了数倍于人类的治疗费,医生建议干脆阉了牠。’哈哈哈!”
暑假结束,新学期开始,父母亲请了假,亲自把独生儿子送到美国西部新开设的“北美动物医科大学”就读。(作者:芙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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