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一位日本人对中国学生考试“作弊”现象深感忧虑,司空见惯的我们恐怕很难再有讨论的兴趣。一个外来者无法理解的问题(在日本少有作弊者),在我们这儿竟有如此多的辩护者,这也许并非中国学生大多已失去了良知。众多考试作弊者从教育体制和考试方法上为自己找到了理由,有些尚可斟酌,但多也切中时弊,因而,我们无法回避当前教育所存在的诸多问题。而这些问题不解决,“作弊”现象一时难以根除。
反对作弊者和赞同作弊者并非在同一层面上讨论这个问题,前者执著于在“公正”前提下人的道德良知,后者依据考试方法的诸多弊端而拒绝“忏悔”。问题是,当我们一时还无法找到一种相对公平的测评机制时,我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作弊”吗?这对那些不作弊者是否公平呢?沿着这样一条思路走下去,种种造假行为都可以为自己找到辩护的理由———别人做得,我为何做不得。真乃法不责众!那么,有没有一种超越于体制和形式之上的人的基本的良知和道义呢?问题说到这儿,已不是本次话题所能解决的问题了。还好的是,我们提出了问题供大家思考。———编者
作弊的原因
从现有考试制度的角度看,作弊是无法根除的。
首先,很多知识除了考试,根本用不到。像我是学中文的,一个汉字在秦汉时期和唐宋时期的不同发音,居然也是考试范围。
其次,闭卷考试主要是考记忆力,而记忆力是存在偶然因素的。生了点小病或晚上没睡好,都可能严重影响考试成绩。
最后,在评价一个学生能力时,考试成绩占的比重过大。我们说的好学生,在很大程度上指的是考试好的学生,而不是有能力的学生。
那么,死记硬背很多没有用的知识,考得好不能说明你很有能力,考不好奖学金、保送名额等全没了,在这种情况下,有机会而不作弊的学生,是很少见的。
其实,很多老师对这种考试制度也有意见,明知是无效劳动,却忍心强迫学生的老师也很少见。多数大学老师,都是事先划重点,个别老师甚至漏题。现在的大学考试制度,更多的流于形式。
既然流于形式,为什么不纠正呢?因为我们目前还不能提供一套完整的替代方案。当我们能够比较科学地根据课程性质和内容决定考核方式的时候,加强监考力度,才是有效的。在目前阶段,过于强化监考力度,反而会增加无效社会劳动。
任何存在的事物,一定有它存在的原因。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现有的考试制度有它的优点,那就是“公平”,但作弊也随之而生。对此,道德批判仅仅是第一步,满足于道德批判只能流于空谈心性,更重要的是从制度的角度去分析成因、解决问题。(清华大学中文系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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