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在一个同事家,见他的“小皇帝”从一个大柜子里往外翻腾玩具:五彩积木、电动小汽车、滑冰鞋、半自动手枪、真人般大小的布娃娃、电子游戏机……满满一柜子的玩具翻出来,“小皇帝”却并无兴奋之感。站在一旁的我不由得想起自己童年时的玩具。
泥娃娃和麦哨
小时候,父亲从小路边挖回一块黄泥巴,浇上水搓揉成泥团,然后掐成几个小泥团,然后再把小泥团分别搓捏成脑袋、身子、四肢的样子,最后组装成一个泥人。父亲问道:“像什么?”我说:“人。”“是大人,还是小人?”“小人。”父亲高兴地说:“对!是小人。这个小人还不会走路,你举着他玩。”于是,父亲把竹签插进小泥人身上,让我举着玩。
有次上街,一个小贩叫卖的竹哨子吸引了我。哨子只有指头那么大,一头插着各色羽毛,一头可以衔在嘴边。小贩一吹,哨子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如林中小鸟的欢叫。我问了问价钱,要8分钱一个,我望着父亲的神态,知趣地走开了。回家走过麦田边,父亲随手拔下一节青青的麦秆儿,掐下寸把长的一截,细心地咬破一道口子,放在嘴边一吹,也能发出悦耳的声音。
逗我常乐的泥娃娃,令我心醉的麦哨,一个子儿也不用花!
“溜冰鞋”
我曾经用一根五尺来长的青竹竿,外加一根竹枝,玩起骑马挥鞭的游戏。后来脑子一转,把青竹竿细的一头截掉,用红纸条从竿顶到竿尾斜着缠绕,并用彩色纸剪成缨子缀在两头,做成“金箍棒”,玩起孙悟空的游戏来。
有一年冬天,门前的小河里结了几厘米厚的冰。这一下我们这群娃儿开心了,大家都到这天然“溜冰场”溜冰。可是穿着棉鞋、布鞋怎么也溜不快。于是,我们各自找了块青砖,将其一分为二在磨刀石上磨呀磨。然后将磨得平滑的一面朝地,用细麻绳绑牢在脚板上,做成“溜冰鞋”,再用力一蹬,“哧溜”一下,竟滑出好远。可惜好景不长,几个来回后,脚板下的细麻绳断了,顿时“鞋”飞人倒,冰面上发出一阵哄笑声。于是大家又想出了办法,在充作“溜冰鞋”的中部,用尖石头片磨出一道浅浅的凹槽,细麻绳就从凹槽处横穿绑缚,减小了麻绳同冰面的磨擦。就这样滑了一圈又一圈,我们过足了溜冰的瘾。
开动脑筋做玩具,使自己养成了做事爱琢磨的习惯。
“乒乓球拍”
上小学时,看到大同学挥动球拍,把小小银球打得来回飞,令我好生羡慕!我向母亲哀求,母亲买了一个乒乓球回家,但买球拍的事就不敢奢望了。闷了几天,终于想出了个法子。我找到一块薄木板,请隔壁的木匠师傅帮我锯成乒乓球拍的样子,但拍把是方形的。球拍形状虽不美,但我心里却美极了。后来,在建筑工地上捡到一个油漆盒子,我用刮出的残漆将球拍涂成鲜红色。这副方形红球拍,陪伴我度过了两年的快乐时光。上中学后不再用它了,我就把它与青砖“溜冰鞋”一起藏在大人不知晓的地方,直到搬家时不慎失落。
儿时的玩具,是我童年的火花,是我心智开发的导线,是我心中难舍的瑰宝。(肖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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