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2日,78岁的杜岫石老师穿上了她认为艳而奢侈的一身衣服,这衣服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红色小碎花上衣,裤缝笔直的深蓝色裤子,一双白底蓝面的新胶鞋。她说,以前从没有穿得这么光鲜。出门前,趁学生不在,她又换上了那件灰秃秃的穿了十几年的上衣。“今天咱们是去为您捐的希望小学揭幕,您不能穿得太寒酸了。”经人提醒,老人又把新衣服换了回来
在怀柔县怀北镇大水峪村沛石希望小学的落成典礼上,杜岫石看到孩子们,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她用毕生的积蓄20万元捐建的。她的学生告诉记者,杜老师以前挺胖,后来得了病就瘦得不到一百斤了。
老人1923年出生于长春市一个满族家庭,早年留学日本明治大学。回国后先后在东北大学、吉林大学和北京大学任教,从事法学、哲学和逻辑学的教学。小时候她的理想是当“刘胡兰”。
揭幕仪式不到半小时,杜老不时地用手揪着右臂。知情人说,那是她的手臂骨疼痛发作了。杜老师9年前被查出得了乳腺癌。老伴去世的那一年,她又被查出得了糖尿病。去年春天,癌细胞已经扩散到骨头里。吗啡成了她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医生说,杜老师,给您换点副作用小的药吧。一听是自费药,杜老师拒绝了。
杜老师的声带已经不能正常发声。 书面发言表达了一切:“我没什么可说的,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此项希望工程的捐款,不过是主客观条件的吻合一致罢了。所谓客观条件,是指希望工程需要捐款;所谓主观条件,是指我个人有一点微薄的积蓄能实现这项捐献。贡献很小,微不足道,因此不值得一提。我年迈多病,余生有限,还有一个愿望,我的现住房的产权所售款,准备捐献给希望工程,作为优秀学生的奖学金。”她连身后的遗产都安排好了。
她的学生说,这可能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观沛石希望小学。随后她就要住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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